山村的婶子

leda23

这是九十年代的一个夏天，我刚从东北的一个师范学院毕业，本来是有望留
9 D; s$ s' D" q: C- v在城里的，可是校领导找我谈话，说我在学校期间成绩不突出，对领导也不是很
尊敬，这样呢，留在城里的名额就没有我的分了。
, ~/ e. x" C+ m* Q
/ d: N0 L/ a( S6 Z. g: ?7 q2 L
6 b5 q. K1 H' z! ?7 h6 Y0 C　　好在我这个人天生乐观，也不怎么在乎，心想，有本事的话，有什么可怕的
呢，大不了去别的城市。可是毕业那天我却傻了，原来全班３０多人只有我分的
. y% ]: o3 L3 p最差，去本市的一个县城下属的一个村小学，校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，支援农村
* _% w* s, I+ f0 Z3 Q! H. E% k建设，是最伟大的了，我操他妈，他怎么不去伟大呢。我后来才知道，学习还不
: [% _; t5 m6 o7 F如我的学生早就走了后门，只有我傻乎乎的。


　　想一下，自己也２５岁的人了，怎么就这么不开事儿呢，没有办法，七月中
& i" ~9 ]5 q5 r" \9 i旬，我就带上了自己的东西，坐上了去乡下的汽车。
! p, R4 c# V( f: Q% V' k

, u! G' U, W; F' k9 `6 ?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（二）


　　辗转了好长时间，到了县城，在县城又等车，等了２个多小时，才有一辆小
客车，我也不管那么多了，心想，今天怎么也要去看看那。车里面都是农村人，
看着一个个脏兮兮的，我就倒胃口，而且还有一股酸味，好在我在大学的时候寝
室的味道也好不到哪儿去，就这么将就吧。

7 x8 O- q4 q5 l7 x% r
4 D& o" W2 B* h) l" a) }　　到了小张村，已经是下午５点多了，按着老师告诉的地址，我来到了村大队
委员会。

! N% p4 F( C1 i* }6 h! O, B& E
　　进门的时候，只看到门口有个打更的老头，我便走过去跟他说，「大爷，我
0 L2 m9 h) t% N  f% \! ^是城里来的老师，请问，５小学怎么走啊？」


2 c: Q# {# d6 T　　那老头看了看我，道，「你就是城里来的老师啊，乡长跟会计等你一下午，
也没见你过来，寻思你今天不来了呢，走，我带你去会计他们家，暂时还没给你
安排住的地方，你知道，咱农村，条件不好。」
( T& ~' P% y: H6 L4 J

　　我没说什么，心里实在是委屈极了，心想，我真他妈的是国家的好青年啊！
* O* V/ _% F- B0 o" O8 J

4 L' ?* i1 P  F　　跟着老头出发了，别看他岁数大，走得挺快，还帮我扛着一大包行李。大约
4 ]: w+ l* y& i) T  p/ e' M半个多小时吧，就来到了李会计家。


% k4 v0 X1 k) C　　一进门，老头就吵吵道，「李大脖子啊，城里的老师来了，让我给你接回来
5 l5 f6 ^: L) ]4 x7 q0 b了！」
5 y6 O! V+ r1 m0 @* V- I/ P: `
& u5 `6 i5 |+ \4 R3 P
! G) X* l# E7 R6 `1 B8 k+ S　　原来农村人都是有外号的，一个岁数不比老头小多少的小老头出来了，一出
8 i6 i7 _  v" W4 E# ^& T来就拉住我的手，「你是张老师？我们可把你等来了，我们小张村多少年了，可
4 h# H3 H, k8 u% m9 ^! C算来个有水平的老师，还是大学生！」

7 w( a) }. V+ Q, y. P
　　我说，「李大爷客气了，我才毕业，没什么经验的。」
3 Q0 h. M$ c2 w1 z9 \1 [( b& ]  P

  S& `9 q$ q3 @( x　　李会计连忙说，「谦虚个啥，咋的还比不上我们村这些土豹子？」


1 w! Z8 i8 Q! Y' B. d. Q　　寒暄过后，我就进了会计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