沂蒙山夜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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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里的人们遵从了古老的习俗，日落而息。零星的灯火散布在这个峡谷的各
处，远处看去，像是一片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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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一个模糊的身影，此时正蹲在门口，用一把斧头砍一根木棍。白炽灯不知道
几年没换过了，上面已经粘附了一层黑黑的油烟，昏暗的灯光下，映照出的是张
黝黑的面孔，看样子，这人得二十五六岁光景了。


2 T$ U. B8 _) N/ w( r  N3 B　　「先吃饭吧。」话音落时，只见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妇女从里屋掀开了帘子，
1 ]- u/ B7 K- {便将一盆炖白菜放到了屋里的方桌上。


　　「嗯，你先等一霎，娘，我这就修完咧。」青年脸也不抬，继续弄着他手中
" d9 t  z8 F: a! \; B* X$ N的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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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h/ C/ y4 P$ O# K. r　　「先吃饭吧，等一霎都凉咧，白天不弄，夜了，你倒来精神头咧。」妇女说
6 {8 n. p4 Q: @" N* ~0 g& v完就转身回到里屋了，一会儿的功夫，又端出了一个黑锅，里面熬得是乡下人每
9 h9 K: q9 A  ~. S' S8 ]: ?- X顿必不可少的－棒子面糊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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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{, E+ i+ p( p　　「啊，哎呀，可累煞我腰咧。」青年一边说着，一边拿起木棍，对着灯光眯
着一只眼瞧木棍是否平滑。


: y4 H1 J; W2 Z! O% n* w　　「行了不？行了就先赶紧吃饭。」妇女拿起手中的大瓷碗，用勺子从锅里盛
0 [: b5 l& s& i; m着糊糊。「你说那根　头棍子咋就那么脆？我也木有使劲，就是往猪栏门上敲了
$ s4 x2 x/ y  W6 y! M2 ?" W  O敲，就断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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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青年扔下了手里的木棍，坐到了椅子上，接过妇女的饭碗，便一股脑地倒进
8 ^* |2 `. v0 S; l: b了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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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T% I& @* c0 Q1 |  {　　「来，娘，再来一碗。」


　　「你慢点喝不行啊？比喝啤酒的还厉害。」妇女笑着接过白瓷碗，马上又盛
( Q" t& S8 w+ @了一碗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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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今下午可累煞我咧，到山上转了一圈圈，终于找到这么根像样的柏树棍子，
当　头把子再合适不过咧。」脸上带着自豪，一边说着，青年已经摸过了一个白
( ?/ t, x* O5 z# z* I面馒头，放在嘴里一嚼就下去了小半个。也幸亏这馒头大，要是平时城里卖的那
些，估计这一口下去得把自己手指头也逮进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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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木有人看见你吧？」妇女也坐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