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绿的过去进行时】

静静的流淌

那天，我在江南古镇的烟雨中死去，在这人世间，只是碎裂在冬青叶上的一
滴雨珠。

& Z9 z1 n* p4 M3 v3 p% [　　我浮在我的尸体上空，看着肇事司机惊慌失措的从车里爬出来，看着围聚过
) ~( R: z$ s+ u来神色各异的人们，看着雨丝静静穿过我的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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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L- G6 U. g, V. R　　想着是不是所有人死后都是这样，想着正在家里等着我去吹灭生日蜡烛的妻
% t7 g# W/ ?- o2 `5 R, I5 v# r子和女儿，想着能不能让我看一眼她们此刻微笑的样子。

　　救护车的笛声撕扯着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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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浮在急救室的门外，来往的人穿过我的身体匆匆而过，我看着枯坐在门边排
椅上我的妻子晨，任她的父母安慰着，一动不动，一言不发。看着我们的女儿静
# m  M3 \1 j3 t3 i给泪浸湿的脸，像在细雨里盛开的一朵白玫瑰，让我触起第一次看到晨的样子，
1 M! S+ Y% _& j7 x6 M6 Z, x/ T「确实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啊」，我喃喃说着，轻轻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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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晨身体抖动了一下，然后，一滴泪珠慢慢凝上眼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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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发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化作一团烟雾，慢慢的被那滴泪吸去，慢慢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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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j1 `' ^; W5 O! t/ G* c0 t　　「原来死是这样一个过程啊……」

4 r2 ]5 m2 F* n# t7 p$ x　　在最后一缕烟在这个世界里消失的那一刻，我闭上眼轻轻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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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G+ u* T' ^1 f, E1 ^　　转瞬间，我听到婴儿的哭泣声，睁开眼，看着眼前助产士手里的女婴，不知
1 T4 J2 Y4 g) x3 N5 }自己身在哪里。

2 d1 |! k# f4 r  L. D4 ?& T　　女婴的爸爸给她起名叫「晨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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